怀里的人默了声，揪着他衣襟的手不由紧了紧。
龙北爵眸光暗了暗，指尖穿梭在她的发间，若有若无地摩挲着。
……
“叩叩——”
“进。”
段凡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个碗。
蓝熙视线从书上移开，触及他手上的碗，唇角忍不住一抽。
“今天是除夕，你还煎药？”
段凡走到床边，把碗递给他，“不苦，赶紧喝。”
蓝熙无奈叹了口气，伸手接过碗，随口问道，“你给段姨打过电话了？”
段凡面无表情，“还没。”
知道他的脾气，蓝熙也没多说什么，端起碗凑到唇边。
这时，手机“嗡嗡”振动的声音乍然响起。
段凡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匆匆瞥了眼来电显示。
没有立马接听，他看向蓝熙，叮嘱道，“不准偷倒掉，全喝了。”
嘴里喝着药汁，蓝熙口齿不清地应道，“知道了。”
段凡拿着手机走出房间，关上门，他滑过接听。
“妈。”
“吃饭了吗？”电话那头响起温柔的女声。
段凡语气温和了些许，“吃了，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
“难得啊，你还知道关心你家老母亲。”林洁打趣道。
“蓝熙和易轩都在那？”
段凡如实道，“易轩回家去了，蓝熙他舅舅刚走，现在剩下我们两。”
“易轩也回去过年了。”林洁面露惊讶，随即无奈一笑，“还好这话没被你爸听见，不然知道易轩都回家去了，就你还留在华城，肯定少不了一顿上火。”
段凡不语。
“你晚上没回来吃饭，两家人的聚餐也取消了，可把你爸气得不轻。”按了免提，林洁把手机放在梳妆台上，腾出手摆弄着脸上的面膜。
“你们父子俩一个比一个倔，你啊，不回来也不给你爸打个电话解释两句，你是没看到，你爸那脸臭的呦。”
段凡眸光微暗，欲言又止地道，“妈，对不起。”
他知道他没回去，她夹在中间很为难，还得替他说好话，缓解他们父子俩之间的关系。
林洁淡淡一笑，“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对不起。”
弄好面膜，她停下手，柔声道，“凡凡，妈有件事想问你，你可要和我说实话。”
段凡嗯了声，“您问。”
没有拐弯抹角，林洁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为什么突然愿意答应和宁缘结婚？”
以他的脾气，他要是不愿意的事，就是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会屈服。
更别提是结婚这种大事。
“你可是要和妈说实话，不准敷衍我。”
走到露台，段凡脚步停下脚步。
倚着栏杆，视线望向远处的景色。
满天飘雪，四周一片苍茫。
沉默片刻，他动了动唇，“妈，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不知道吗？”林洁拿着梳子，慢悠悠地梳理着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