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年瞥了一眼，明明刚刚还不饿，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突然有感觉了。
但是想到刚刚还说没胃口，现在却吃她送来的东西，好像他在故意等着她一样。
想着沈斯年哼了一声，别过了头去。
“鹿扬说你没胃口，多少吃一点吧，不然身体吃不消。”
沈斯年哼道：“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鹿扬暗暗摇头，明明盼望人家来，人来了还故意气人家，沈少您就不能不作死吗？
乔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以为他真的不想吃。
“那我放在保温盒里，等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再吃。”
然后沈斯年就眼睁睁看着到了眼前的骨头汤就这样被她端走了。
沈斯年眼巴巴看着乔燕把保温盒的盖子盖好，不自觉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鹿扬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抿嘴偷笑。
沈少啊沈少，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没想到沈斯年锋利的视线突然看来过来，鹿扬赶紧说道：“我还有事，大小姐还是劝着沈少吃一点吧。”
说着转身离开了。
然而尽管如此还是感受到了从病房里面荡漾出来的杀气。
沈少现在恨死他了，一定恨死他了。
不过好在有大小姐在。
想着看了一眼病房里面，暗暗松了一口气。
病房里。
乔燕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跟医生说了吗？”
沈斯年现在还在生鹿扬的气，听见她的话疑惑瞪了过去：“说什么？”
“没胃口啊。”乔燕认真说道，“老是没胃口该和医生说说，别是其他地方出了问题。”
沈斯年皱眉：“你才出了问题！”
想着或许自己的态度太恶劣，哼了一声撇过了头去。
不过乔燕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生气，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好久没听见她说话，沈斯年转过头来，然后就看见她正含笑看着自己。
沈斯年怔了一瞬，心里不由疑惑。
“我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他想问的是有她记忆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的。
乔燕眉眼松动，似乎在回想，眼里满是柔情。
“你很听我的话，喜欢粘着我，喜欢吃醋，吃任何人的醋，你……”
乔燕顿了顿，看着他的脸色：“我知道你不喜欢听，但是这都是事实。”
沈斯年皱着眉头，他在努力回想，可是他想象不出来她口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哄女人开心？
怎么可能！
沈斯年对自己这样说着，不屑轻哼。
“那不是我！”
乔燕怔了怔，移开视线把眼里的悲恸藏了起来。
现在面前的人确实不是那个疼她宠她的沈斯年，他是一个全新的他。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乔燕说道：“饿了吗，要不要喝汤。”
沈斯年没有错过她眼里的情绪，心里猛然一跳，他慌乱地想去抓住什么，可是一种无力感拖着他，让他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最后只能蔫蔫地把头垂下。
他的态度也算是应了她的问答，乔燕起身把骨头汤盛出来，再次放在他的面前。
沈斯年这次没口是心非，一勺一勺喝着。
乔燕怕自己待下去惹他心烦，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沈斯年喝汤的动作一愣。
“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