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公原名洪捷,家中有兄弟两人,祖居阳县。本来家境也还算过得去,可其父亲却做生意失败,心情不好便又去赌钱。幻想着能赢点钱以度过难关。那知道却反而欠了一大笔钱,债主上门要钱,没钱便要将他们这座宅子给收了。
还好有朋友帮着出面,与债主商议。表示三年内连本带利的还清,如若还不清,再以此宅还债。
为了还债,洪捷的大哥便外出找活,希望能挣些钱给家里还债。可他这样孤身一人,外出务工,也就帮着人跑腿贩点私盐,挣点钱也不多,根本不可能把这债给还上啊。
此时的洪捷本是来到郢都准备应考的,想着家里的情况也是忧心重重。或许是因为心里压力过大,他也是名落孙山,未能中第。正好看见皇宫里在招宦官,而且条件开的还不错。于是洪捷把心一横,便入宫净身成了太监。
其父知道这事后,也是气的一病不起。没多久便撒手而去。虽然他走了,可这债还得还啊!本来洪公公也是算着,自己节检一些,再加上兄长多少也能挣点。或许三年时间真能把钱给还上。这样便能保住祖宅。
而这时他却让嘉王给看上了,嘉王一见这个新来的太监人挺聪明识相,又读过书,便将他调到了王府里边成了他的贴身太监。后来知道他家里的事后,便拿钱将他家里的债全给还清了。洪公公也是对嘉王感恩待德。
之后,随着嘉王登基,洪公公也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不过洪公公并没有因此而得意忘形,而是从积蓄里拿出一笔钱给了兄长,让他做点生意。不过他也仅是提供了钱财,而没有利用自己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而给兄弟打招呼铺路。
所以兄长在楚州也是做点小买卖,但毕竟有人知道了他是洪公公的兄长,所以这生意也还算做的挺顺的。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算家境殷实。由于他们都常年在外,阳县基本没怎么回去,所以老家这套宅子便交给了远房的一位表亲帮着照看。
或许是由于年轻时太过辛劳,兄长于两年前便病逝了。兄长留下一子,在楚州接替了家里的生意。因而,洪公公才让任逍遥充其身份,带着紫烟返回阳县暂避。
对于洪家的情况,程伯他们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不过洪公公为了让此事更为合理,便在信中告诉他们,随着先帝驾崩,自己也已失势,现被发往皇陵守陵。而兄长离世后,其子不擅经营,也是家道中落。便劝其回乡居住,潜心读书。以待日后再去考取个功名。
因而程伯看完信后,竟然一声长叹。程婶不由的问道:“怎么啦?”
“哎!真是起起伏伏啊!这事待会再给你说。”
随即程伯转头朝任逍遥道:“大侄子!你也别担心,现在情形怎么也比你父亲和叔父当年背着一身债时强多了!你们赶了这么远的路,就让你婶先带你们回去休息一会,晚上就过来吃饭!我这便去买些菜去。”
任逍遥一听忙道:“那可怎么好啊,太麻烦您们啦!”
程伯有些不高兴的说道:“瞧你这孩子,咱们即是邻居,又是亲戚,怎能如此见外呢!再说你家里现在什么柴米油盐都没有,你就是置备也得时间嘛!这两天就都来程伯这里吃饭!快去吧!”
任逍遥一见,也只得点头道谢。
程婶拿上钥匙便带着他俩来到对面的老宅,打开大门一看,只见里边是一个几丈见方的小院子,院一左边还栽着一株榕树。树下有一张石桌和四张石凳子。右边有两间房,一间是伙房,还有一间是柴房和放杂物用的。
正面是一幢两层的小楼,进门便是一个还算宽敞的客厅,虽然家具有些陈旧,可也布置的井井有条。客厅的右则是一间卧房,左侧则是有一楼梯可上到二楼去。
上了二楼,面朝小院的是一排走廊,后边是一个挺大的房间。这房间进去也是一个小客厅的布置,左边是卧室,右边是一个小书房的样子。不过虽然摆着书架,但上边即没啥书、也没啥摆件。想来是当初为了还债,能卖的恐怕都已卖了。
虽然家里的陈设都看着有些陈旧,但却也整洁干净,就连外边的院子也没啥落叶,更没有杂草丛生。
“程婶,没想到您把这宅子还收拾得这么干净。真是辛苦您啦!”
“嗨!我也就是没事是,偶尔过来打扫一下。不过这房子打扫的再干净,没人住还是少了人气。这下好啦,你回来啦。这房子也就有了人气了!”
任逍遥一边感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来递给程婶道:“多谢您们这些年照看着这老宅。这点钱您先收下吧!”
程婶一看,这锭银子少说也有十两吧。连忙摆手道:“这可使不得!你爹和你叔父,其间也曾托人捎过几次钱。你这再给,就真不合适了!”
任逍遥忙道:“刚才我看了下,这厨房里需要添置的东西还缺不少呢。所以这两天还真得在您家吃饭呢!这钱您就收下吧,就当是晚辈孝敬您二老的。”
“这……!”程婶见推脱不过,这才将银子给收下。并说道:“咱们就两对门,日后要是缺个啥的,随时说一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