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想将自己的味道烙印封存。
宋云端起初还挣扎一会儿，随后感觉宋卿宸在他耳垂呢喃。
“我会放你走的。”
“但是现在...让我抱一会儿罢…”
是请求，可宋卿宸却从未松手，指尖收紧的力度就像是与一种病入膏肓的执念一同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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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窗外零星寥寥，细微光亮透过靠窗的床榻爬至男子清秀微蹙眉梢，将他睡梦中的忧郁泄露。
宋卿宸起身披衣，目光从清醒过来之后便没有移开宋云端的身上。
今夜他格外温顺，没有抗拒，没有愤怒，任由自己相拥后，陪着用膳，入眠。
乖巧的不可思议。
哪怕宋卿宸清楚这是假象，他只是为了宋轻昭前往临城可以获得自己庇护。
但是，他还是很满足。
“要是你能等等我就好了。”
宋卿宸穿戴整齐后俯首，低语叹息般辨别不真切的话儿，消散在少年紧锁的眉眼间。
印下一吻。
他坐在榻边良久，面前宋云端面貌怎么看都看不腻，直到有太监总管轻手轻脚进来，在他面前俯首行礼。
“陛下，事情处理好了，钦天监已选好良辰，备好请柬，待明日安排昭告立后典礼，后天即可礼成。”
太监总管嗓音压得很低，仅仅是俩人能听见的音量。但宋卿宸还是瞧了一眼熟睡的宋云端，手一擡。
示意他且先下去。
太监总管跟了他多年，自是看出君王顾及吵到准皇后，忙是低头，只是撤离之际，他犹豫着，还是低声又道：
“陛下，还有一事，那寺丞大人求见。”
寺丞....
今日早朝与齐玉口语竹筏的那位没脑子官员？
宋卿宸擡眼，困惑间，太监总管替他解惑提醒：“下午您瞧见的那妃子，是寺丞家的千金。”
提到这儿，意思很明显了，为了他家闺女被遣退一事来的。宋卿宸唇角弧度清冷，拂袖起身。
下午顾及云端对自己抵触，他刻意没露面。
但是他可没忘记，那女子亦步亦趋跟着云端时，那两眼发光的眼神。还有...那寺丞，满脑子野心…
既然他父女俩想攀龙附凤，那就，给他们个机会吧。
宋卿宸脚步轻缓，滚金丝绣着腾龙爪子的长靴印在透亮的玉石地砖上，发出极其轻微的吧嗒声。
仿佛一曲沉稳悠长的大悲咒，一下又一下的撬动人们内心深处的惧意。
寝宫外听闻其声的宫人纷纷低头，大气不敢喘地目送君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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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牢里，宋轻昭是被人晃悠拽醒的，外界慌张嘈杂声响悦耳，像是断弦的琴音在他耳边不停回荡。
他微微蹙眉，擡起沉重眼皮，结果入目的画面令他睡意瞬间消散。
沈祺不知何时进入他的牢房，正扯着他往外走。
周围一群黑衣男子，个个手握刀剑，护送着他们。
虽然有黑色面罩相搁，但宋轻昭还是认出来了，为首的是肖松书，他眉眼冰冷的盯着突然而至的齐玉。
“沈公子这是何意？”齐玉略过肖松书视线，往他身后那看着不过身姿单薄，手无缚鸡之力的沈祺方向去。
心底更是气炸了。
若是自己晚来一步，他们就带着宋轻昭走了。
那自己早朝间的步步为营就是一个笑话。
宋轻昭现在能躲，那以后呢。
张家老太意外去世，见过什么人，那些衙役都知道，自己是可以替他封口，但不能保证无人发现。
张家老太的背后是那些在临城赴死的官员家眷，有太多人等着张家老太闹出点儿风波来。他们等着有人替他们报仇。
哪怕是冤枉谁，他们都不在意。
他们只要结果。
齐玉深知这点，昨夜才将宋轻昭关押，避免他出去被人察觉与他张家老太死前见过，走过同一条偏僻道路。
今儿一大早，还与近期总是看自己不痛快的宋卿宸起正面冲突。
他费心费力的准备将边境官员失踪一事处理，再来处理张家老太的事情。
这样无论宋轻昭有没有被牵扯，都没有事了，但结果呢。
这沈祺竟然是要带着宋轻昭离开？他以为这是救他吗。
齐玉温雅面容绷紧，站于牢门口，笔直而立。
俩道视线短暂交锋，还未能辨出胜负，却被一道刚睡醒看了有一会儿的略带沙哑的嗓音打断：“那啥，还不能走吗。”
宋轻昭困惑，晃悠悠的自己站好，最后被沈祺拽着往身后拉，男人眉眼微垂，不咸不淡道“郡王想走，自是可以走。”
意思是打算硬闯。
关键是，还真是有希望。
目前数百位手握兵器，身手不凡的都是以肖松书为首。
反倒是他们暗牢里的衙役晕的晕，倒的倒，清醒着的也是齐玉刚刚带来的，加起来不过数十个，与对面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