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陈颂深吸一口气，“就这个吧。”
陈颂成功抱得灯笼归，宋述又拽着他一并买了春联和福字。
好在这些没什么特别的，样式无非就是那几种，挑了句最顺眼的吉祥话就买完了。
“是不是要把先把这些送回去？”陈颂一手提着一个大灯笼，艰难地开口。
“不用，放澡堂子前台就行，省得我们来回折腾。”宋述说着，把手伸了过去：“给我拿一个吧。”
其实他想把两个都拿过来。
陈颂：“没事，不沉。”
宋述只好收回手：“好吧。”
他想，陈颂是不愿意让他帮忙吗？
并肩走了几百米的路，他们在一家总共有三层的建筑前停下。
上面的招牌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浴金香。
“到了。”宋述说。
望着这个朴实无华的名字，陈颂突然有些犹豫。
……算了，来都来了。
而且暂时他也不想回家。
陈颂把灯笼放在前台，接过号码牌，学着宋述那样戴在手上，换拖鞋，拿好赠送的毛巾——到这一步为止，他都接受良好。
直到上楼，开门，全貌映入眼帘，看着一排排柜子，陈颂微微张嘴，表情一僵。
“……”
宋述比对着手上的号码牌：“就是这两个柜子。”
说罢，他把号码牌贴近柜门把手，随着“滴——”的一声响，柜门打开，宋述飞速地开始脱下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塞进柜子里。
羽绒服，卫衣，牛仔裤，棉裤……
还有……
陈颂呼吸一滞，迅速转过身去。
宋述正在弯腰脱身上的最后一件裤子，察觉到陈颂的动作，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你们这儿，洗澡都这么洗？”
宋述没听懂：“这么洗是怎么洗？”难道陈颂平时都穿着衣服洗澡？
他回想了一下，昨晚在他家，陈颂洗完澡之后衣服好像也不是湿的吧。
“就这么……所有人都坦诚相见？”
宋述这回听懂了：“是啊。”
他问道：“不然那你平时都怎么洗？”
“……自己洗。”
“你不搓澡吗？自己不会够不到后背吗？”
“……”
宋述干净利落地脱完自己身上的全部装备，拍拍陈颂的肩膀，道：“没事，谁都有第一次嘛，我理解，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
“我会轻一点的，肯定不会弄疼你。”
“？？？”
第一次出来洗澡，宋保平让搓澡大爷给他搓，结果那大爷手劲太猛，一通操作下来让宋述怀疑自己是不是掉了层树皮。
要是陈颂没试过，那还是他动手帮陈颂解决吧，毕竟大爷的手劲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陈颂嘴角抽了抽，“你先进去吧，我那个……等一下，一会就好。”
宋述不知道他这是要等什么，但人们都讲究年前洗大澡能除晦，这两天来澡堂子的人从早到晚都格外多，不先进去怕是连淋浴头都没有空位了。
“行，那我先进去。”宋述说。
陈颂等他离开后，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一连串的心理建设后，他慢悠悠地脱下自己的衣服。
………理解洗浴文化。
可以，你能做到。
陈颂低头看下去，在心里跟小陈颂默念着。
一干二净，昭然若揭。
陈颂咬着牙，把毛巾披在肩上，毅然决然地迈进了澡堂内部。
宋述已经站在了一个淋浴头下，看见陈颂后，朝他挥手，喊道：“这儿！”
一览无余的风光，晃了陈颂的一双眼。他错开视线，硬着头皮走过去。
“你披个毛巾干什么？”宋述问道。
“……个人喜好。”
陈颂感觉此刻自己浑身上下哪哪都很僵硬，十分不自在。他打开花洒之后就一动也不动，双眼直直地目视前方。
宋述偏头看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你把毛巾摘下来吧，不然水浇不到，泡不好，没法搓。”
宋述一边说，一边去够他肩上的毛巾，想帮他摘下来放在一边。
结果手指刚碰到陈颂后背的一刹那，对方猛然一躲，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窜到一旁。
“……？”宋述怔怔地看着他。
“我自己来。”
最不该僵硬的地方情理之中地任务失败了。
陈颂迅速拿下毛巾，转而围在了自己的腰间。
【作者有话说】
除夕快乐！！
小宋他俩的除夕夜还得等两天哈哈哈
祝各位读者宝宝蛇年大吉，今天，明天，新一年的每一天都顺利平安，万般皆称心，事事都如意！
（手动放烟花噼啪噼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