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的犯上心
霍予晚的耳垂被她的呼吸包裹,即使没有靠近,她也能听到黎煦之失控的心跳。
落在手腕上的掌心还在轻轻摩挲,柔软指腹探进袖口,还想继续深入。
她微微侧身,黎煦之的唇瓣从她的耳垂蹭过。
近在咫尺的距离,霍予晚睁开眼眸看她,眸光含水。
“太师的脸很烫。”
手背在黎煦之的脸上轻抚又落下,霍予晚动了动被窝下又被她夹住的小腿。
“太师还让我睡吗?”
“臣……”
黎煦之的眸光还有些迷蒙,唇瓣轻启,视线同霍予晚对视,连反应都迟钝了些。
“臣……”
霍予晚望着她的眼神很柔软,看她陷入情欲,看她陷入痴迷。
不知过了多久,黎煦之握在她手腕上的掌心缓缓松懈,她轻抿着唇,视线低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等她的一颗心逐渐冷却下来时,再擡眸,霍予晚已经睡着了。
就靠在她的肩头,侧身而对。
黎煦之深深地望着她的睡颜,在犹豫许久后,她缓缓靠近。
唇瓣轻触。
……
翌日天还未亮之时,黎煦之蓦然惊醒,她的脑海中还浮现着昨晚的一幕幕,以及自己那犯上的举动。
她侧眸去看,霍予晚还在她身边睡着,只是不知何时翻了身,只留一个背影给她。
黎煦之缓缓伸手,指尖勾了她一缕发丝,轻轻缠绕。
她的神色带着不自知的温柔。
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是流祺在提醒今日还要上早朝,霍予晚要比往日起的更早些。
发丝松缓,黎煦之抿着唇角坐起身,又朝霍予晚的身影看了眼,她动作轻柔的下床。
披着外袍去开门,流祺弯腰行礼,随后便熟练的往屋内走。
黎煦之站在外间,看着她唤醒了还在熟睡的霍予晚,然后侍奉她穿衣洗漱。
霍予晚的神情还带着困倦,坐在矮凳上任由流祺帮她梳理发丝。
一杯热茶漱口,又服了粒药丸,已经成为霍予晚的早起日常。
黎煦之安静站在她身后,一边觉得自己不该让她留宿这般来回折腾,一边又不可避免的暗藏欢喜。
霍予晚从铜镜中朝她看了眼,黎煦之的视线低垂,看不出在想什么,只能依稀看出她的面容透着几分柔和。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黎煦之稍稍擡眸,在不甚明晰的铜镜之中,两人的视线对上。
只是一个精神尚好,一个眼下透着股青灰。
霍予晚瞥她一眼,又端着桌上的浓茶喝了口。
……
今日的早朝之上,丞相大人前所未有的走了神。
站在百官之首,她怔怔的望着凰椅之上的霍予晚,脑海中满是昨晚床榻上发生的事情。
一点一滴,一丝一缕,她都细细的回忆。
她甚至在想,也许她不是一厢情愿。
又或者,陛下对她太过信任,太过依赖,所以连那般亲密的事情都不介意。
可不管是哪种,黎煦之心中不可言说的秘密已经越来越膨胀。
霍予晚的宠信和纵容,让她少了几分谨慎,多了几分大胆。
一夜的亲密,让她把自己的君臣之礼抛在脑后。
若是搁在从前霍予晚还对她满含戒备之心时,即使她已生出这般觊觎之心,也只敢默默藏在心里,这辈子都不会诉说于人前,更不会在霍予晚面前表现出来。
唯恐让她对自己戒备之余又生出厌弃。
可现在不同。
陛下对她的宠信直白又热烈,朝堂之上,谁人不知丞相大人是最得圣心之人。
她的大胆,是霍予晚纵出来的。
自那天之后,丞相大人下朝后不再急于回府,而是留在宫中协理陛下处理政务。
如今陛下主理朝政,丞相已不需要再私下约见官员商议政事,即便有,也是由陛下召见,君臣一起于泰毓殿商议,有时只宣丞相,有时是带着其他涉事官员一起。
但不管是什么政事,总归,丞相大人都在场。
为此,工部尚书还特意在私下找黎煦之规劝过。
即便如此得陛下宠信,可也不该事事都参与,圣心难测,若是哪天皇帝又阴晴不定的翻了旧账,或许会给丞相治个只手遮天、功高盖主的罪名。
可黎煦之已经浑不在意,她不觉得现在的陛下会故技重施的对她厌弃,或者,即便真的有那一天,她也认了。
若是从来没有那天,从来不知霍予晚对她如此纵容也就罢了,可那一天的情形历历在目,让她每每午夜梦回,脑海中都充斥着霍予晚的身姿。
她并不是清心寡欲,她也会有难以疏解的欲望。
在那张霍予晚曾经睡过的床榻上,她的欲望滋生,不可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