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69、但在宋柘野的视角去看，觉得他……
方知晦在剧组呆的时间比想象中长一些。
他和导演说的是把大部分工作都推了,所以有大把的时间在剧组找灵感，不过他总是在云程在的时候出现，云程总觉得他说的找灵感这件事是个借口。
但和047确认了下对方不可能会想起自己,云程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之后的拍摄难度很大,很多大夜戏，于是云程就没再理会方知晦。
而如云程所想,方知晦的确没有在寻找灵感。
他在观察云程。
从他们整个剧组转场到这里，方知晦和云程对视的那一瞬间，他就觉得这个人很熟悉。
莫名的熟悉感让方知晦很是在意,他本身就是个很执拗，很容易追根究底的人，于是宁愿推掉自己的工作,也要在剧组多呆一段时间。
不过好在方知晦虽然没有可以去做什么,但在这边拍摄的剧情里,他还是抓住了一些创作上的想法。
这几天正在拍摄林喆刚知道自己病情的时候。
因为和庄明亮的争执已经摆在了台面上，林喆面对这个曾经总是找自己茬的人不再像从前那样畏畏缩缩，而是无时无刻不在反击，可同样的，他因为失忆晕倒的情况也越来越多。
小县城的医疗意识并没有那么强,等到奶奶意识到的时候,发现林喆已经有些记不起她了。
这一段拍摄的内容就是林喆忘记奶奶的片段。
他和庄明亮刚刚打完一架，坐在学校外的一个小花坛边上,他脑子里有些记不清回家的路,晃晃悠悠往回走的路程，全靠肌肉记忆。
回到家他看到一个老人正在侍弄花草，林喆随意拉了一个椅子,整个人还被戾气包裹着，预期不耐烦地问：“您是谁啊，怎么在我家？”
奶奶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喆：“你说什么？”
奶奶扶着门框的手微微颤抖，但林喆还是没什么耐心，直到奶奶的巴掌扇到林喆的后背，他才如梦初醒。
林喆恍然，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奶奶。
他这才发现自己这段时间的不对劲。
祖孙俩愁眉苦脸聊了聊最近发生的事情，奶奶一开始还有些六神无主，但看着孙子茫然的眼神，突然坚定了下来。
“去医院。”
奶奶颤颤巍巍从陪嫁的红木柜里拿出来一个泛着潮意的包裹，然后把自己存了好几年的钱拿了出来缝在贴身的衣服上，和林喆从小镇上赶到市里的医院，市里的医院听说了林喆的事情之后表示无能为力，祖孙俩又日夜兼程往省里赶去。
然后在这所医院遇见了医生阮齐。
阮齐是心脑科方面的专家，接诊了林喆之后确认他这是罕见病，又因为祖孙俩符合医院的资助标准，于是成立了专项小组对林喆的病进行专门的研究。
虽然声势浩大，但奶奶莫名相信省里的医生，她安慰林喆，“虽然是罕见病，但我们小喆有福气，这么多大城市的医院给我们小喆治病，一定会很快痊愈的。”
因为知道结局，所以这段对话明明是面向希望的，但却有种莫名的绝望感。
林喆点了点头，他还只是一个17岁的男生，面对未知的病症和死亡天然会产生恐惧的感觉，可他却要强撑着安慰奶奶。
祖孙俩就靠着对彼此的欺骗，接受这一场命运的玩笑。
云程下了戏很久没能缓过来。
他找到一个安静的位置坐着发呆，047有些担心，但云程没让它靠近，小系统就这么远远地看着云程，站在一旁的方知晦也发现了云程的不对劲，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擡步走了过去。
“你没事吧？”
云程擡头看了一眼来人，发现是方知晦之后有些诧异，强撑着扬起一个笑来。
“没事。”
方知晦看他没有赶走自己的意思，于是直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也不管云程是不是介意，自顾自说起了话。
“云程老师，很神奇，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云程侧过头去看他：“怎么说？”
“不知道。”方知晦脸上闪过一丝迷茫的神色：“我说不上来，但就是感觉很熟悉，我总觉得之前认识你，还和你经历了很多事情，但仔细想想，我之前其实从来没有见过你，更遑论和你有过合作。”
云程不想让自己因为剧情而太失落，于是有一搭没一搭和方知晦聊天：“万一是我上辈子的事情呢？”
方知晦当云程在开玩笑，而是问他别的问题：“云程老师之前做过歌手吗？”
云程摇摇头：“我之前是贫困生，哪能当歌手。”
云程在《玻璃穹顶》之后过往的经历就被扒了出来，但因为他从前的人生太过按部就班和无聊，对此感兴趣的并不多，方知晦前几天也搜过，是一段非常无聊的人生，因为没有钱，云程的前半生几乎都是在打工和上学之间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