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前几天的态度软化，为自己对江迟照一再退步的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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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退出去的047碰上了正在门口蹲着形象全无的江迟照。
他看见047出来之后立马站起了身，抓着她的胳膊语气紧张，“小程怎么样？”
047有一秒幻视了在手术室外等着医生宣布病人生死结果的家人，可想了想，好像江迟照也的确和那样的情况相近，他也在等着一个最终尘埃落定的结果。
“呃……你最好还是不要进去打扰了。”
江迟照闻言整个人的情绪瞬间坠了下来，他眼神中的光一寸一寸落下，像是被人宣判了死刑。
047看他有点可怜，看向他的胳膊，系统是知道江云程走后发生什么事情的，所以她不仅觉得他可怜，也觉得他活该。
那边今天的戏份已经拍完在分盒饭了，047等了一会等到外边安静下来，找到宋柘野和云旗两个人，让他们过去安抚一下云程。
047准备去帮云程领盒饭的时候，被江迟照叫住。
他现在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气势萎靡，只是整个人的状态有些不对，他把047叫走去了拍戏最角落的位置，没敢说话，用手机打字给047看。
【你是不是系统？】
047猛的一顿。
这个反应江迟照当下就有了答案，他苦笑一声，问047能不能跟她问一些事情。
“晚上去这个餐厅，我定了包间，有些事情……我想了解一下。”
047有点挣扎。
江迟照看出她的顾虑，心里那一丁点的希望散得干干净净，047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怎么突然就变得丧气，看着江迟照转头回去一点点消失在视野里，心里产生了一丁点于心不忍，这种事情千错万错根源都在于主系统的BUG，于是咬牙跺脚喊住了江迟照。
“我……我去问问云程，他让我去我就去。”
江迟照被巨大的惊喜击中，当即点了点头，047没敢跟他真的做保证，只说：“我只说我去问问啊，能不能真的赴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可以……可以的！”
047看着离开的江迟照叹了一口气。
这都算什么事儿啊。
因为林喆的戏份已经是最后一场杀青戏了，导演把他的戏拍到了明天，宋柘野就提议他们一起出去逛逛。
这儿附近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和商场，但有一些旅游景点可以逛一逛，于是云旗开车，三个人下午一起离开了片场，047在微信上问了云程，得到了随便的答案。
于是晚上她去赴了约。
047用他原本的小孩样子，进了门之后没有吃任何东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江迟照也就没有多点什么东西，只给他要了一杯牛奶。
“说吧，你想问什么？”
江迟照捏着手骨，因为过分用力，手指的指骨在安静的包间里响起清脆的“咔吧”声，他不知道该怎么问出来。
云程白天的反应很奇怪，江迟照产生了一种非常非常让他无法接受的联想。
在江云程生命弥留之际的那场病，是不是和他有关。
一开始的江迟照是不敢求证的，无论结局是什么样子，他都无法承受，江云程的死对于江迟照而言其实是一场浩劫般的灾难，那些过往是他始终在逃避的过去。
但今天的事情让江迟照知道，逃避始终不是办法。
他应该衡量自己的罪孽，自己对云程造成的伤害。
“你说不说？”047有些等不及了：“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江迟照看向047，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想问，江云程当时的那场病……是不是和那个任务有关系？”
047愣住了。
他没想到江迟照会这么敏锐察觉到，小系统张扬的火焰偃旗息鼓，在脑海中疯狂思考要不要告诉江迟照。
包间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落针可闻。
江迟照一点一点垂下了眼。
捆在心脏上的绳索终于在这样安静沉默的环境里一点点收紧，巨大的痛苦从破碎的心脏处蔓延开来，江迟照的脸几乎肉眼可见的变得惨白，他下意识把手放进口袋里，想用伤害自己的方式让自己变得冷静一点，但想到白天云程的反应，江迟照又闭上了眼。
嘴巴里冒出血腥的气味，江迟照像是一座巨大的山轰然倒塌，摔倒在地。
原来，他真的是杀害江云程的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