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师尊，徒儿真的好恨你
沈澈咬着牙，捂着自己右臂。
鲜血淋漓。
果然跟他想的不差，颜九遥这玩意儿，一能蹦跶就想抽他。
下巴，被颜九遥一手捏住。
那双带着恨意的眸子，凝视着他。
“沈澈，你终于又落到我手上了。”
沈澈白皙的俊秀的脸，拧成一团，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
“颜九遥，现在不是算这些的时候。”他道。
“那什么时候算，等你出去躲在贺云野或者是白无尘身后的时候算吗！”
“等你死了一百年，我连你尸骨都找不到的时候算吗！”
“沈澈！你知道这一百年我怎么过来的吗！”
“你倒是好，说死就死了，我呢！我呢！”
颜九遥像个疯子一样，愤怒地嘶吼。
小小的密室，全是他的嘶吼之声。
沈澈皱眉看他，心中一片悲凉。
他直视着颜九遥的眼睛，“不然，你杀了我。”
“想死，不可能！”颜九遥斩钉截铁道。
两滴眼泪，从他眼眶中掉落，坠到沈澈的脸上。
沈澈伸手抹掉。
低下头，不再看颜九遥。
“那你便抽吧。”
沈澈做出摆烂的姿势。
他又打不过，还没法跑，还能怎样。
反抗还得花力气，反正颜九遥，不会抽死他。
颜九遥不要他死的。
沈澈知道这一点。
一百年前，他被颜九遥关在妖界地牢，一个小妖对他动了刑。
也不是什么重刑，但确实疼得他满头大汗。
沈澈至今仍记得颜九遥赶到时，那暴怒的模样。
像是要吃人，又像是要把所有人都杀光。
后来沈澈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小妖了。
所以，沈澈知道，颜九遥对自己还是留着几分旧情的。
无论怎么说，当初都是他把那个脏兮兮的小孩捡回去。
自己还给他接过屎尿呢，洗过尿片呢。
颜九遥，不会弄死他。
他眼中的无畏，落到颜九遥眼中，变成一种挑衅。
精致的小脸，变得越发狰狞。
握着藤鞭的手，剧烈颤抖着，仿佛下一秒便要把沈澈摁着抽一顿，却又始终无法再挥出一鞭。
终于，他卸了力。
“呵。”
颜九遥冷冷笑着。
笑声宛如鬼魅。
一只蛊虫，出现在他手中。
眼眸阴寒，一只手抓住沈澈的下巴。
“沈澈，吃了他。”
颜九遥道。
沈澈眼中出现骇色。
噬魂蛊！
这玩意儿！
又是这玩意儿！
沈澈是被这玩意儿折磨怕了。
他拼命咬着牙，不让颜九遥把这玩意儿放进他肚子里。
他拼命挣扎，然而哪里能比得过颜九遥。
那噬魂蛊，还是进了他的肚子里。
沈澈认命地瘫下身子，神情恹恹地说：“问吧。”
让他吃噬魂蛊，不就是想问那个问题。
问吧，他答。
颜九遥咬着牙，看着他的眼睛，两人鼻尖只差贴到一起。
“若还有一次选择，你还会把我扔下吗？”
颜九遥问。
眼眸中，带着几分凉意，又带着几分期待。
沈澈：……
他沉默着了许久，直到肚子里的蛊虫开始不满地躁动，他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