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小章中考誓约与错位的伞(2003年,16岁)
中考前一天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叶云天站在教学楼檐下,看着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水花,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争执声。
“你俩共一把!”李道明把伞猛地推向陈豆包,自己半边身子瞬间被淋湿。陈豆包想拽他一起,伞面却在推搡中偏向了她。叶云天假装低头翻书包,指尖却触到了备用伞——那是他今早特意塞进包里的,想着万一有人没带伞。
“喂,书呆子。”他晃了晃伞,故意用不耐烦的语气喊李道明,“这把给你,我跑回去就行。”不等对方反应,他已经冲进雨里,运动鞋踩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腿。
“叶云天!”陈豆包的叫声混着雷声传来。回头时,只见两人举着伞跌跌撞撞地追过来,李道明半边身子还露在伞外,陈豆包则干脆把伞整个罩在他头上,自己淋得像落汤鸡。
三人在雨中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终并排跑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他们之间织成透明的帘幕。“说好了,”叶云天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考上同一所高中,谁都不许掉队。”
李道明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陈豆包甩着湿漉漉的辫子,两人同时伸出手:“拉钩!”三枚少年的指纹在雨中交叠,远处的闪电照亮了他们眼角未褪的稚气,以及嘴角那抹坚定的笑意。
第四小章科技社的初次合作(2006年,19岁)
科技大赛现场,LEd灯把李道明的侧脸照得棱角分明。他正在调试太阳能小车,指尖沾着黑色的电路板碎屑。陈豆包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代码在她眼中化作流动的星河,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不时抬头看一眼叶云天的方向。
“各位评委,请看这个模型。”叶云天站在展台前,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身后的背景板上,三只卡通小熊正围着时光机跳舞——那是陈豆包熬夜画的。台下忽然传来轻笑,他看见评委们盯着小车顶部的小熊贴纸交头接耳。
“这是我们的幸运符。”李道明不知何时站到他身边,低声说。小车突然启动,在赛道上稳稳前行,太阳能板随着光线角度自动调整。当它精准停在终点时,陈豆包差点把笔记本摔在地上,眼睛亮得像发现新恒星的天文学家。
颁奖典礼上,银奖奖杯在三人手中传递。李道明用指尖摩挲着底座刻的“Ld-cL-Y2006”:“要是有时光机,真想让八岁的我们看看。”陈豆包踮脚把奖杯举过头顶,叶云天忽然发现,她的发梢已经快到自己肩膀了。
散场时,有人问他们战队名字的由来。陈豆包掏出包里的小熊贴纸,贴在奖杯角落:“因为小熊会缝补所有不可能。”窗外的阳光穿过玻璃,在贴纸上折射出七彩光斑,像极了多年前那个暴雨后的下午。